Agak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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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仙点梗可以看,啥时候填俺说了不算

雪露.蓝色夏威夷

雪露中心,无cp向。亲友另算。


 

*那是一个明亮、温婉而哀伤的夜晚。


刚从那片已经消寂生息的大陆回来,拉贝尔刚刚从近乎覆灭的冰冷中稍缓口气,精神与激情被冻得麻木,直到两天后阳光笼在身上,才恍然阴霾真的短暂地过去了,浸透骨子里的寒冷也该消融去了。说到底花仙们这一趟雪国之旅有惊无险,只不过被猝不及防的仇恨与危机恐吓,最大的代价也仅仅是感冒发烧而已。


除了雪露。只有雪露。花仙们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温润的长者也有些无话可说,因为坚强的女孩总是用温暖到让人潸然泪下的笑容婉谢了他们的安慰。而这并不是第一次。


露露明白的。当年塔巴斯死亡的消息传出来时,雪露也同现在一样。她明明是那么善良的孩子,却同时要遭受最违背她本心的质疑和丧失至亲之人的痛苦。双份,两次。露露想到的时候都要落下泪来。普普拉葬礼的那一天她几乎哭得走不动路,雪露呢,雪露怎么可能会是她表露出来的没事人的样子呢。


大家都明白。大家都愧对她的笑,愧对她的牺牲,几乎不敢与她对视。



露露终于看不下去了。


她联合爱娜一起,又试着聚了些热情又温暖的花蕾亚学生,将雪露拉过去开party,准备丰盛的甜点,玩津津乐道的游戏,露出真心的笑容。


女孩子们的聚会无话不谈,却都避开了亲人、冰雪、那一片逝去的土地。欢快简单地陈列在空气里,在一篇温馨中铺平,相叠。她们悄悄地请同学准备了漂亮的蓝色鸡尾酒,吐着舌头笑闹着品尝,嫌弃酒精的苦涩又喜爱酸甜的佐料。


“为这个夜晚干杯!”

勇气国唯一的小公主红彤着脸清亮地喊道,她的几个同学欢呼着应和。短促的尖叫并不刺耳,她们的体温在酒精中攀升,高温融化了一切,将热情女孩们的心连在一起。

 

话匣子又被打开了,她们大谈曾经的各种聚会,将那与今夜相比。身为统治者的露露和学生的爱娜极具话语权,她们从正式的国家典礼到精致的学园祭中各列出令人新奇神往的特点,顺带牵扯出不少啼笑皆非的乌龙。露露谈到姐姐们私下里对各种聚会的简单抱怨,这令形象优雅高贵的仙女们更添几分亲和与调皮;爱娜毫不留情地倒学院缪斯和他的学霸好友的底,令贵族之间等级制度森严的花蕾亚学院也可爱了许多。这些花絮一般的小细节往往特别受人在意和喜爱,女孩们笑得直不起腰来。正当她们聊到黛薇薇与班森共同筹划组织的历年中秋话剧时,终于有一个悲哀的因子在话题将近、女孩们已微醺的时刻插了进来。


自然而然的,无可避免。悲伤与快乐向来相辅相成,乐极生悲在情绪的高昂之处最容易迸发,凝固的哀伤漏掉一个小口子,深色的水流淹没了不大的小屋。


顷刻间女孩子们就哭作一团,沉湎的悲伤就此引出。又因是几人共同的痛楚,于是悲伤似乎也被稍稍地分担了一点,源于纯粹的友谊的苦痛似乎没有那么尖锐,却像大海一样深沉,包住了女孩们。雪露与她们相拥,混合的泣音呼唤着已逝年轻生命的名字。她们抽噎着回顾那个女孩倔强又坚强的样子,泪与笑交错。


埃德尔维斯在雪露的识海里干着急。这场面太失控了,他不知所措。这已经远超出他处理的能力范围,他尝试着呼唤雪露,却被哭泣盖过;他想着要不要偷偷传讯息给别人,可他来到拉贝尔的时间太短不足以认识其他人,也不知应该通知谁来帮忙。


焦虑与无措间他感知到门外的叹气与唏嘘,还有一阵担忧的轻声讨论,他松了一口气。有人正关心着她们的状况呢,十分。他们会安置这些可怜可爱的孩子,处理好这一场情绪发泄的后续。剩下的,他就只需要将雪露带回家,这还是比较容易的。这阵仗着实有点吓坏这位涉世不深的小精灵王,好在拉贝尔远比冰雪国度温暖,罗曼的女儿来到这里是对的。是个可以安居的好去处。他想着。在这期间,精力消耗太大的女孩们已经睡熟了。


而因为酒精与悲伤睡过去的没有雪露。埃德尔维斯讶异地望着与他共生的小姑娘,她清醒着,那一点鸡尾酒对她来说不在话下。她将毛毯盖在女孩们身上,去门外叫上了密切关注内里的蓝发草帽男子、蓝发的魔法师与金发的剧作家。黛薇薇几乎是门一开就握住了雪露的手,关切的目光根本拦不住。赛拉将目光停在眼角带着泪光的露露身上好一瞬,继而关切地望向他亲近的看做妹妹一般的女孩。雪露不着痕迹地逃避他们的关心,简单交代了女孩子们的状况。爱德文将她们抱进卧室,掖好被子熄灯,才走出来辅助赛拉和黛薇薇清理屋子。


“雪露,我送你回去。”


在拒绝留下来过夜后雪露再次拒绝了赛拉的好意。她笑笑说我不怕黑,也不怕冷,我不是一个人噢。她指指自己透明的精灵王羽翼,又指指自己的心。


“好……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赛拉摸摸她的软发,黛薇薇送了她一个拥抱。她打开门,在三人的注视下,带着窒息的、最终也轮聚在她一个人身上的悲伤离开了。而三个看出她想要一个人安静的成年人相顾叹气,将欢乐与悲伤洗刷的小屋整理干净。


雪露坐在夜风呼啸的屋顶上,任自然相撞。酒精和对冰雪力量的掌控令她处在温暖的一小方天地中,就好像坐在火炉旁一般舒适。她眯起眼睛,温婉的月光落在屋顶,落在树梢,落在她的眉眼里,清澈易碎。


“雪…露…”雪绒花精灵王试探着唤她。


“没关系,我没事的,埃德尔维斯。”


“不是,我想说……”



了解雪露最深刻的并非知心好友,而是此时与她共为一体的埃德尔维斯。

他几乎自雪露苏醒的那一刻就开始被一阵厚重的寓示悲哀的深蓝淹没,悲伤浓重地降临在同他共生的灵魂之中。只有他看得到她在梦境与独自一人时真正的啜泣,呼唤着化为碎冰的父亲,呼唤他并不知晓、却略有耳闻的魔王,黑玫瑰精灵王,还有一些女孩子的名字。眼泪止不住,悲伤停不下来,珍贵的回忆宛如最残忍的凌迟,将美好一块块割开。


那场景足以令任何一位有良知的生物落泪。谁也不知道为什么在她这样的年纪要受到这般苦楚和磨砺,几乎是毁灭性的打击。在几近死亡的边缘被牵强地拉回来,却倏然发现身边最亲的人都不在了,连希望也一起灭绝了。


埃德尔维斯没有亲人,也几乎没有朋友。罗曼的死亡令他怅然,却并不能让他理解雪露的伤痛与感情。冰雪中诞生的精灵王在灵魂的识海中凝望着背坐的女孩,他不清楚与这位小女孩除力量共享外,感官是否连结,又连结到了何种程度。但至少他为看到她快乐而快乐,看到她悲伤而悲伤, 直视灵魂,无所遁形,是参与者又是旁观者。


是她带着他新生。他对此充满感激。他愿意与她分享力量,共享生命,只要她需要。但他不知道力量能做的原来也仅仅是这么点儿,他从降世至今能做到的就只有一点儿。帮不了他自己,不能助好友,也救不了她。对着她的悲伤,生命悠长却纯净如雪的精灵王束手无策。



他想说你真的很坚强,很勇敢,很厉害。你是真正的公主,是罗曼骄傲得不得了的女儿,是那些女孩子最优秀强大的朋友,甚至是榜样。她的灵魂对他笑着,他们在灵魂识海面对面,她背着手,歪着头,好像阳光洒在这里,可他们依旧踩在灌注悲伤的大海上。


于是他只说得出,


“*蓝色夏威夷同你一样,是我喜欢的平静,沉着与思索。”


“不是我,是你哦,埃德尔维斯。”


她哑然,笑容微微晃出裂痕。


“谢谢你真心在想着如何让我开心,你像这片大海一样宽容。”


在埃德尔维斯慌得不知道是否说错了又该如何接话时,她又笑着回应了。他没有啊,他什么都做不到,控制不了自己的力量,也不能帮助喜欢的伙伴开心……


“可是我似乎短时间内真的做不到,只有你知道的……我真的做不到。”


开心地笑出来……真正地从悲伤中走出来,根本不可能啊。不去想它们也会自动浮现,无论是发呆中的恍惚还是梦境,父亲的碎片就像空气一样漂浮在身边。可感受到的不是他还在,而是永远也不能触碰到他了。


“可以等等我吗,埃德尔维斯?”


慌张的精灵王几乎是狼狈地迅速答应,又开始紧张她会因这突兀的态度再受到什么伤害,他紧紧地看着她,他期望她能懂。


“嗯,谢谢你啦!”


而回馈他的是可爱的笑。



雪露坐了一会就回到了小屋。她很快沉沉地睡过去,埃德尔维斯也随着她的生物钟昏昏欲睡。而不出所料的,今晚如此强烈的情绪发泄影响到了梦境,雪露没过多久后就皱起眉,紧紧地抓着被子,灵魂的晃动惊醒了埃德尔维斯,他飘在识海上方,担忧地看着缩紧一团、面色痛苦的女孩。他犹疑着,这种情况出现了太多次,但他仍然没有寻到可以安抚她的办法。怎么办呢,这一次也要靠她自己吗?她明明说过,她指着自己的心说过,她不是一个人……


等等,什么?!


与静谧夜色格格不入的肃杀踏进了这一小方天地,埃德尔维斯一边压着担忧一边紧张地看着悄无声息进来的男人。这份气息令他战栗,他察觉到了同类的气息……源自同为精灵王的血。他知道这是谁了,雪露意外亲近的、对他们来说却如临大敌的——


魔王。


而他接收到了轻飘飘的警告,或者说,仅仅是普通的示意。魔王将食指附在斗篷下的薄唇上,简简单单,却附有惯常到令人恐慌的威慑。


不要吵醒她。


埃德尔维斯沉默了。他定定心神,用温润的灵魂力量将雪露包裹起来,尽可能地为她规避他的言行带来的灵魂震荡。他有点想问魔王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知道雪露呼唤的“塔巴斯”即是他,也大致猜的出他们有着羁绊却也分开的理由。但他还知道雪露的身份根本就没有透露给魔王过,也不知道雪露在魔王心中究竟是什么定位,如此重要的隐瞒会给阴晴不定的魔王什么可怕的想法他根本不敢去想。


他的力量足够抵御吗?他无法对比,而且这需要雪露去控制。塔巴斯动了,埃德尔维斯紧张得灵魂都开始晃动,还得想办法压下去不惊醒雪露。塔巴斯伸出了手,上面会不会有夺命的小刀——他的手向雪露的前额探去——他将手轻轻地覆盖在上,柔缓地安抚。


雪露仍在低低地抽噎着。


魔王的唇形动了动,埃德尔维斯在震惊之余注意到他是在用气音念着咒语。随后他竟然坐在床边,以一种兄长照顾妹妹的姿态靠近雪露,一搭一搭地抚顺她的发,让她靠近他的大腿,等塔巴斯将手轻搭在她远侧的肩上时,这就像一个亲近又疏离、几乎看不出来的拥抱。


他原来念的是安眠的咒语。埃德尔维斯注意到雪露似乎真的安静下来,能够好好睡一觉,他松了口气。


而塔巴斯再次揉了揉她的头,起身似乎准备离开。目睹一切的埃德尔维斯总觉得不能就让他这么走了,至少,至少要问他——


“魔王……你会记恨……雪露向你隐瞒身世吗?”


埃德尔维斯按捺住心中的不安,缓缓地提出了这个几乎致命的问题。魔王自以假死隐匿身形后,暴戾的气息转为沉寂的肃杀,却更令人发自内心地惧怕。他一言不发,甚至蒙上了眼睛,可还是震慑住了雪绒花精灵王的灵魂。


“不会。”

塔巴斯刚走到窗边,沐浴于月光下,清冷的寒芒映出他锋锐的面部线条,如最狠利的尖刃一气呵成斩出的雕画。他的声音冷淡随意,漠不关心,完全没有刚刚安抚少女时沉默的温和。纯黑的长袍安然待命,随时将黑夜的陛下送入无人能寻的暗巢。


“哪怕雪露真的帮她的父亲冰封拉贝尔,于我也无可厚非。”


他蔑视毁灭,轻描淡写地展露出嗜血的獠牙,却在被柔和月光镀上一层银边的猩红绸布下,传递出一道堪称温柔的目光,尽管转瞬即逝。那是精灵王的灵魂见到的、不可隐藏的真实。


“雪露就是雪露。无论她是谁,她也仅仅是雪露。”


仅仅是那个为他快乐、为他哭、为他笑的雪露。

这一点,她是拉贝尔的子民、是冰雪国度的公主都无法改变。

与对于雪露来说,塔巴斯就是塔巴斯,是勇气国王子或是魔王都没有区别一样。


他们都是被抛弃在角落里的孩子。

他们都是不会忘却彼此的至亲。



“咒语记好。不要透露我来过的讯息。保护好她。用你的灵魂。”


塔巴斯将安眠的小咒语告诉埃德尔维斯,随后的几句话看似浅谈带过,实则每一句都压上了一个与他息息相关的承诺。没有等待埃德尔维斯的回答,也不屑于任何口头协议,塔巴斯径直从窗台跃出。此时,启明星刚透出一个角。


埃德尔维斯默念了几遍以确保记住咒语,他回到识海,海浪轻柔地摇晃着,像母亲的摇篮。


这是他与雪露灵魂的交接点。


他的脑海里闪过魔王的话。他仍会因对方而战栗,但却并不会妥协。他仅仅是同样真诚地希望着,愿在此宣誓,一定守护好那个带他走入新世界的女孩。


这片海包容了他们,而他们包容着彼此。


就像蓝色夏威夷上翻涌的雪白浪潮*。

 



--End--

 


“咦……”

雪露愣愣地看着自己的掌心,睡得迷蒙的埃德尔维斯正揉着眼,一句早上好还没有开口猝不及防被吓了一跳。


“诶!!!!!!!!!!!”


“什么,什么,怎么了雪露?”


“我……”

雪露看起来开心得快要蹦起来一样,眼角染上了笑意和兴奋的红晕。她一掀被子坐起来,动作幅度极大地摇晃着脑袋查看小屋,毛茸茸的软发四处乱甩。

“我梦见塔巴斯了诶!”


“啊……”埃德尔维斯心里一紧。这也太巧了吧……?


“我就知道他会在的……他没有离开的。”

女孩手作捧心状,缓慢地笼住了自己的脸。低低的声音透过缝隙传出。


“他一直都在,我从不是一个人。”



她欢快地按上自己的心。而埃德尔维斯愣了愣,下定决心盖上了她的手。

是的,她永不再是一个人。




*一种蓝色的鸡尾酒


*指蓝色夏威夷酒液上漂浮的碎冰

 
 

碎碎念就在最底层吧!淘米对雪露的处理我还是不太满意……除了最开始的幸福甜点以外,雪露的每一次核心任务都好仓促啊!!!!心愿的主题和友谊都很不错,但是压根不够看,明明可以再有张力一些再深刻人心一些,揭露身世的这一系列也是,两方战争又局促又简单,给人一种“啊这就没了”的感觉还挺无语的。


不过结局关于雪露身体的处理还挺不错的,雪露从此有一个永远也不会分割的伙伴,是纯白如雪的精灵王,我很期待他们的未来,也开心雪露终于不是无助孤单的一个人。另外我还得说一句既然任务里都能提到“不愧是塔巴斯身边的丫头跟他一个德行”为什么还没有任何雪露对塔巴斯“死而复生”的反应?有时候淘米抠细节真的挺前言不搭后语的我能怎么办呢我自己搞呗。我永远喜欢塔雪的亲情。


以上。感谢观看到这里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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