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gak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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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仙点梗可以看,啥时候填俺说了不算

烬.

以安娜托利亚为旁观者的叙述。简单同族情
旧文,拎过来而已。


#微靡娜

#含私设

*精灵王死后会留下种子,韧性强于普通种子,可以存活相当于精灵王寿命的时间,但是不再会幻化精灵


冷。

安娜托利亚下意识抱紧双臂,飕飕寒意刺破表面的肌肤大力钻入,蚕食着可怜的体温。但那双瑰丽的红眸始终没有被寒冷和黑暗剥离色彩,甚至不曾黯淡几分。

比千年,或者还要早的时间更冷了。她想着。

她终于到了目的地。那是一座浩大却无比荒凉的墓园。寥寥数朵黑色玫瑰摇曳在寒风中,盛放的乌色花朵高昂花身,无声地向周围一切示威。它们是万年以来历代黑玫瑰精灵王的本源,不再会诞生精灵,却有着王的那份韧性与高傲,并将以这样的姿态继续盛放与精灵王的寿命相当的时光。安娜托利亚微微低头,她的手中徐徐红光轻托的种子,即是这一任逝去的王。

她将它种下,在它的不远处立下一块一直攥在她手里的小小的石碑。除了镌刻上的名字,梅里美,以及一旁极小的黑玫瑰男爵字样,石碑平淡无奇。

“这是你的家吧。”

她记得梅里美极重的归属感,他最亲的人已经逝去,成为墓里的一员。她相信梅里美尽管离开许久,还是想要回到这里的,和他最敬重的父亲沉眠一处。

深色的土壤开始孕育蓬勃待发的种子,关于它的记忆率先破土而出。


她想起初次与梅里美相见的时候。

精灵王国除了黑玫瑰亲王和梅里美本身,没有任何精灵知道梅里美的诞生之时。黑玫瑰亲王已有子嗣的消息,是他一日与国王的会面中随口透露的。某一日玫瑰精灵王携女拜访时,安娜托利亚惊讶地发现,面前精致异常的少年并不比她小。

他身着黑色礼服,颇有贵族风范,礼节周至到玫瑰精灵王连连称赞,感叹他小小年纪便已经初具绅士的雏形,哪像自家的女儿跳脱得令人头疼。然而在小安娜的眼里,梅里美的表情始终僵硬无比,像闪烁着寒芒的原石。与亲王的漠然又不尽相同,像是被礼节强行掩饰的茫然及对陌生的回避排斥。

是了,想来长到这么大才被人所知晓,他估计没有见过父亲以外的人吧。几乎同龄的小红玫瑰想起在入口处时,连迎接他们的女仆都少的可怜。大人谈话,孩子们总会被送到外面自行娱乐。硕大的黑玫瑰古堡根本没有供孩子娱乐的地方,倒是森然凛冽得如同活生生的鬼屋。两人沿着冗长的小道散步,只有低低的矮草耷拉在路边,偶尔有几朵深色的小花,散发着稀疏的生机。

谁也没有开口——从何谈起?梅里美不想言语,父亲教的最多的是学习和实践。安娜托利亚则是被梅里美身上与他居住的古老建筑一致的阴冷气息遏制了开口的动力。她是热情似火的红玫,如何在浮冰里展现原有的活力?

她忍不住就将梅里美和靡比较起来,浅淡的蔷薇便也好似具备了牡丹的华美。她突然很想他,想到靡的身边去。她迫不及待地想找到靡,向他诉说这里讨厌的阴森,主人的冷漠,还有这个凭空出世一般的小主人礼节有多么的浮于表面、还显得特别不近人情。 她的思绪已经完全飞到九霄云外,正幻想在靡面前如何措辞时,身旁的梅里美终于开了口。

“父亲不希望你们来。”

“我也不愿意来啊!”

委屈似乎开了匣,愤怒的火苗燃烧,然而面前的人显然不是倒苦水的人选。安娜托利亚忍住了,梅里美也没有再说话。他端详不悦的女孩,像是打量一件摆饰,思索是什么让她不情愿还不请自来,后来他的目光定格在她发髻的两朵鲜红玫瑰上,不再移动。

鲜艳、亮丽的红,在黑暗中格格不入,独树一帜。美艳的红跳动在略微空洞的灰蓝双眸里,闪烁着前所未有色彩。安娜托利亚察觉到他的注视,不自在地捂住玫瑰。

“看什么看!多稀罕似的。”

“是。”却不想梅里美认真地点头,“我极少看见黑玫瑰以外的花,不同颜色的也是,除了书本中的插绘。父亲不喜欢,它们也无法存活。”

的确,这里的环境能容许存在的花朵实在太少太少,鲜艳亮丽的色彩根本不能绽放其中。来到这里后,安娜托利亚就一直在忍耐这里蔓布的寒冷,不住搓着手臂制造温暖,这也是她脾气格外差的一个原因。她突然生出怜悯,自由自在又可见到万物的她比起一个锁在家里存在直到现在才被透露的人,优越可不只是一星半点。善良软化她的态度,她于是取下一朵递给他。

“如果你喜欢,那我送你吧。”

“不需要。”他摇头,“再过一段时间,父亲就会带我去王宫。”

“这样啊,的确,国王陛下心怀对子民的爱,种下了数量庞大的花朵,王宫拥有最大的花园。欢迎你来,祝你好运。”

那次会面并没有在他们之间建立深厚的友谊或是萌生什么特别的情愫,只是彼此都留给对方深刻的印象,在刻薄的性格垒起防护前,凝聚了身为同族的一点相惜,在听到对方的消息便可能会格外关注一点。安娜托利亚有时会在侍女和精灵们谈论时留意几分黑玫瑰的消息,而梅里美自遇见那抹耀眼的金色后,就像丧失了对外界的感官,不再去关注任何人和事,整个世界都在为这抹金色在转动。

没有多久,安娜托利亚惊讶地发现,曾不闻世事的男孩居然到达她一直憧憬和追求的高度:不顾一切,执拗而纯粹地追寻。那并非她所执著的约定,却有相同的本质。他是怎么做到的?她想不到,只能怀着佩服旁观。不管发出者,对象及本身含义,她只看重里面的纯粹。她羡慕能得到它们的人,憧憬自己也能成为可以拥有它们的人。她努力学习,凭自己的领悟、追求,最终勘破玫瑰花语的真谛,成为精灵王。

她做过替靡镇守花之法典而被封印千年的选择,确实受了她那同族的感染。千年之后,她不仅是因与靡之间的约定而教训古灵仙族稚嫩的小皇子,隐隐也有为同族抱不平的心态。谁会甘愿看着自己重要的人为一个无用的废物掏心掏肺?即便库库鲁对与人类少女约定的坚韧勉强打动了她,也始终没有变更过与同族统一战线的立场。后来她听到梅里美与曼达同归于尽的消息,又亲眼目睹梅里美复活后对他自己承认的主人如何的忠贞、决绝,他洗刷掉扭曲的追寻,忠诚与执念变得更为纯净。她被彻底震撼,谁说黑暗中的玄蛟就一定没有一颗金色的心脏?

她想为他做点什么,一定可以做些什么。缅怀也好,留念也好,玫瑰的痕迹不可就此消散。于是自被驱逐的男爵第二次毅然决然踏上绝路后,她悄然留下他逝去独留的种子,踏进无主而荒凉千年的古堡,把它埋入黑玫瑰的墓园。金色的心爆裂,灰烬倾泻在此,就此沉寂。

她压低嗓音,温润却凄清的挽歌回荡,安抚久无问津的丧灵。高挂的皓月洒下乳白色光芒,她的衣裳将玫瑰热情的鲜红掺进少许柔和。结束后,古堡与黑色玫瑰以岑寂的肃穆送走它们最后的客人。

她最后一眼望了墓园,随后展翼飞翔。或许她的下场也将是这般,不过就算被热烈焚成灰烬,她也不会怨悔。因为她知道,她的心盛放,她的爱永存。




这便是玫瑰,尖利的刺下,是最炽烈的心,熊熊燃烧,如烈焰般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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