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gakm

“把它还给我吧？”

张楚岚睁着一双无辜的眼睛，直盯着王震球，把他看得又好气又好笑：好笑是因为张楚岚整的这个样子，就像个被抢了心爱的玩具委屈巴巴的小孩子，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奶声奶气地求求抢东西的坏人，气憋在肚子里，年龄直减18岁，逼真的很。好气的是张楚岚又弄出一个新样子应付他，比在碧游村卖身世攀亲戚还要纯真无辜，虽然心里一个声音在喊傻子才会信，却找不出破绽来。那必定不是他的真样子——王震球从来没有撕开过他假样子的防护，始终找不到构成张楚岚现在人生和性格的那个中心点。

现在示弱的是张楚岚，可王震球仍然拿他没办法。打了几波试探人给他原封不动地丢回来，纯的一比。他暗骂着没意思，焦躁烧着心脏，表面还是一副笑嘻嘻拿把柄想做什么做什么的牛逼样。表面上风占个爽，实际上人家防的可严实了，硬是能对峙出僵局。

好吧。他换个方式，突然凑的很近，调笑着逗他：

“哎哟阿莲，你别这么可爱，我都想亲你啦。”

“球哥您看着办呗，我没意见。”

张楚岚那叫一个真诚相待、掏心掏肺，假戏真做，于是王震球真的咬了过去，起势就很凶，撕咬得张楚岚懵逼了。靠呃，他还是低估了这变态的底线，居然真的对男人下手？！但是来不及了，他被啃的很痛很痛，舌齿碰撞，津液交换，居然还该死的有点……痛快。

王震球觉得更痛快，因他居然在这种支配里找到了那种操刀鬼与刀的感觉，虽然强行又短暂随时能推翻，和张楚岚跟冯宝宝那种就挨了点边儿，但是真的爽啊！这可是张楚岚嘛。口舌激烈地打架，然后王震球捂着嘴发抖，笑得含糊不清。

“你电我……小张，你居然电我。”

“这不是您太激烈了么……应激反应理解一下。”

张楚岚同样捂着嘴，那叫一个痛苦不堪，还是得赔笑，就是接着之前发生的事情，多了些若有若无的狠意。王震球快笑死了，这就算是只真羊也藏不住狼子心，一口板牙都能咬出锯齿的威力。他觉得没用马杀鸡真是对的，虽然他本来可以让两人都很舒服。但是这样子有多爽，没人能体会到，除了他自己。哈！张！楚！岚！

“好了……好了，哈哈哈哈，不逗你了，还你就是了。”

他把那个张楚岚忍辱负重也要抓住的东西还给了他，拍拍张楚岚的肩，微倾了身子，金发垂下来，阴影打在他半截脸上，他又白的慌，对比起来就很瘆人。

“这一次，我没赢，但我也没输。”

他没那么急着把张楚岚逼得狗急跳墙，因为还没到最容易让小张同学崩溃的时候。现在是怎么个情况呢，如果他不还，就好像他抢走了张楚岚的所有最保暖的棉衣，还不至于让他冻死，冷一会也能撑过去。但是情况又和这不完全一样，因为这一回他和张楚岚掌握了同样的线索，他能摸下去。至于是摸到张楚岚的核心，还是摸到会让张楚岚崩溃的致命点，哪个都会让他很愉悦。

我们走着瞧。他愉快地想着，走路带着风。

大学生站在他的背影后，冷的像匹孤狼。

张楚岚回到冯宝宝身边的时候，嘴上一道口子不能再明显，还肿起来了。冯宝宝就看着他忍着天大的情绪继续新一轮的分析计划，想问啥好像也不知道该问啥。她沉默了半天蹦出来一句你嘴怎么了，张楚岚一愣，随即恶狠狠地说，给狗啃了。

“这一局闹得真的很僵……”他转着笔，“和他闹上下风根本都不是我需要和在意的，就是他搞事的能力实在太强……又混蛋的没有下限，我攻击不到他的点，只能被迫防御。”

他分析起来的时候就像没有感情的机器，表壳也许不太经打，拆了就会发现里面驻着根脊梁，很有韧性，弯不了，还在蓄力。发动攻击时，未必致命，却绝对有效，也终将成事。

“唉……王震球。”

他念叨了一句，没有感情，没有波澜，唯有绝对旁观者的清晰和解剖者的冷酷，妄想把这缠着不放的线给斩断。

到最后，我还是忍不住再欧欧西一下，写这么一大段的初衷两句话的第二句，兴许和这个即兴的小短篇扯不上关系：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他们各自心怀鬼胎，却又彼此相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