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gak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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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仙点梗可以看,啥时候填俺说了不算

双黑.明明

中也:“我明明是一直叫他兰堂的。"

太宰:“你明明——就是我的狗!”



双黑,含大量兰中亲情向及构想图,注意避雷。




  “我明明一直是叫他兰堂的。”




  中原中也回到屋子里时,果不其然还是那副景象:屋内空旷而漆黑,以壁炉为中心散发的光线极其有限,站在前面随便动动就能挥出一片可怖的阴影,看它张牙舞爪地虚张声势。穿着厚重衣物还特意在腿上盖了层棉被的成年人仗着眼睛定了型,丝毫不在乎忽明忽暗的晃眼,借着火光阅读书本,低沉晦涩的词汇从他嘴里缓慢飘出,像一个又一个游荡的幽灵。


  兰波的生活似乎是由棉衣、工作、书本和火炉堆砌起来的。怕冷让他取消了太多任务外的户外活动,捧本书坐在壁炉边,阅读或是闭上眼睛小憩就占据了他全部的空闲时间。他似乎还挺喜欢文学,各个文豪的佳作都好好地陈列在书柜上。中原中也不太理解也不接受这种东西,传记小说类的还好,权当睡前读物了事,文学性太重的他根本读不下去,哪有游戏机来的放松,他才不要自我折磨。只不过有些红叶大姐塞过来的必须读物不得不看,对他来说简直要命,倒是能找兰波帮忙讲解。


       换洗好衣服后,中原中也坐在足够宽大的沙发床上。有被子,即便睡着了也没关系。今天的任务有些多,他折腾完了回来感觉身子骨都快散架了,游戏也不想打。听着首领的好心生活建议,睡眠时间和洗澡时间一般都会隔上至少一个小时,凑巧兰波正在读着书中内容,他也就靠着沙发随便听听打法时间。

      兰波很少会读出来,除非是诗集,比如现在他拿的那本波德莱尔的作品。中原中也看过两句,然后就被里面不知所云、阴暗得跟他那个心黑的搭档有得一拼的文字劝退,把译本丢回原处,再也没有拿起来的兴趣。兰波念的是法语原本,发音奇奇怪怪,读的没有里面的内容那么抑扬顿挫,只是单纯却又深沉地将文字从书本里升华为可听到的信息,好像里头的情境也能在大脑里更具象化一点似的。中原中也不在乎他感知到的文学海洋,只不过他读书的习惯很简单舒适,比安眠曲助眠。


  明天由兰波带领中原中也到任务场地,会给予简单的指导,更多还是让中原中也自由发挥。一方面兰波的确不想在外面有太剧烈的运动,另一方面他乐于看中原中也施展拳脚的样子,被问的时候他露出一个特别恶心的笑,给了个特别欠揍的回答:“因为这就像亲眼看着自己的孩子在成长一样。


  中原中也的拳头停在他脸边,劲风吹飞了他的头发,到底还是大度地没吹飞他的人。

  切、什么东西啊!!中原中也愤愤。敢占他口头便宜的人都已经废了至少一个器官了,要不是职位还没你高、加上在干部候补的房子里借住颇受照顾,哼——



  模糊了。

  刺眼的光穿过眼皮拨弄感官,抽象的糅合过后精神与现实接壤。普通的单人间、陈旧只称得上整洁的衣柜和书桌,怎么都不会与特意奖励给准干部的欧式别墅相连结吧——还有那个人。怎么都不该活生生地站在他面前,更别说念什么诗集了。

  梦境中的认知总会被修改得完全察觉不到破绽,亏了身体对休眠过后的呼唤才能脱离。窗外青空的色彩晃得人头昏眼花,恍惚了半晌,中原中也渐渐寻回真实,在破碎的幻梦中茫然而意外坚定地抓着一个执念:


  我是一直称呼他为兰堂的。


  也说不清到底有什么意义,总之就是不想改口,就算他清晰地记得那用金线绣在帽子内侧上的完整名字。中原中也翻身下床洗漱,准备早饭——这一天并不会有什么不同。老样子,十五分钟后“隔壁”将准时跳出来抢早饭,靠无所不用其极的幼稚手段总能分到一点甜头、啧。


  大脑尚且十分放空的时候,便自然而然地引进梦境的碎片和延申的想象。
  如果兰堂还活着,如果真如梦境那样住在一起……


  不是没可能。说到底中原中也对他其实并没有什么敌意与憎恨,在经历过亲手杀死他之后,“被他从青黑色黑暗中拉出带到这个世界”的认知将最后的芥蒂抹消,他回想起来的时候几乎是下意识的会有如同怀念长辈一般的感觉。况且如果是跟兰堂住一块,会比现在以培养感情和默契为由硬塞过来的“搭档”好上一百倍吧。独居的成年人自理能力总不会那么差,也不会为了偷懒耍尽想起来都无语的手段。


  盛放橘红色火焰的壁炉,摇晃的阴影,晦涩外文的诗集,仿佛下一秒就会闭上眼睛的阅读者。那的确是一幅令人心安的画卷。不需要实质的温暖,隐隐感觉到的那一丝归属和踏实,是组织不能给的,太宰这个混蛋更别提。

  但兰堂的死亡是必须拥有的始因。没有濒死的末路,真相的桅杆不会升起,荒霸吐的寻找路途会偏斜向暗礁。还有羊,也是一个巨大的不稳定炸弹。再退一步,将节点卡在真相透露之后,魏尔伦的存在、黑手党的惩处,不能撼动的因素太多,顺着所有逻辑建立起来的幻想世界的框架仍是摇摇欲坠,随便渗透点真实就分崩离析,再也不会对梦境投入一点期待。没有必要,更没有意义。


  “中也在想什么?”


  完全没有察觉到的靠近,骤然炸响在耳边的声音激得中原中也差点把手中的盘子盖到太宰治脸上,在这方面特别快的幼稚鬼敏捷地错身,从盘子里面捞出一块厚蛋烧,一边喊着好烫好烫一边塞进了嘴里,单独露出来的那只眼睛明晃晃地挂着得意和嘲讽,生怕他注意不到。中原中也的白眼几乎要翻到天上,行了,专注眼前祸害才对,想那么多有的没的干嘛,一个太宰治还不够他头疼的吗。他刻意将盘子挪远,一手拦在太宰治面前冷冷警告:


  “别挡路,烦着呢。自己去做早饭,再捞一块剁了你爪子。”

  “诶——小矮人好没爱心喔——“


  中原中也自动过滤掉某个声源的所有噪音,把昨天看过的任务文书搬上脑海里构思今天的日程。无奈对面实在不是轻易就与背景板融合的小角色,懂得如何踩在弱点上碾压,非得把伤疤揪出来看看不可,最好再多捅上一刀。太宰治懒懒散散趴在桌子上,抢中也的饭是他早上唯一的动力,至于自己做饭什么的还不如饿着舒服。他的面颊贴了一会儿桌面,在刚好捂热的短短间隙后抬起头,停下不间断的碎碎念,微眯着眼睛像一只慵懒的猫,语气和言辞却显得他更像一只蛰伏的、危险的豹。


  “中也在想什么不该想的,还是梦到了什么不可能的?”

      “表情就像站在橱窗前眼巴巴望着买不到的小汽车一样的小孩呢。”

       太宰治愉悦地挑起尾音,拖成九曲十八绕,欠揍至极。他装模作样地换着角度大量脸色越来越黑的小搭档,眼神越来越深,把快要炸毛的中原中也纳入眼底,将真相和虚伪通通埋葬在更深一层的暗流里。
  “啧啧,还有这副怅然若失的样子,在想着什么不该想的人?不得了,是羊吗?中也要叛逃啦——“


  “安静点混蛋!“

  中原中也终于忍无可忍,他瞪过去,对上太宰治一副笑意游于表面、其实无所事事也漠不关心的恶心作态,只觉得令人作呕。他的早饭还没吃完,可不想现在就收拾。他站起身,拎起太宰治的领子逼过去,他的阴影打在太宰治的脸上,连通那只眼睛底下的黑暗,不应该有交汇的心连接在一起,传递着刻印在骨子里、摆脱不掉的恶心默契。

  搭档,哼,就凭他是太宰治,什么都看的一清二楚的顶级天才加混蛋。连本人都看不透的在乎的东西,他只要瞥一眼就能拽出来,无所遁形。我到底选择什么样的路,又抱有怎样的决心和意志,明明白白还胆敢挑衅的话,只要有机会就把你揍到渣都不剩啊。中原中也狠狠地把太宰治摔回椅子里,坐下来大力戳弄着盘子里剩余的早餐。塑料叉子发出不堪负重的声响,他往嘴里塞了一个章鱼肠,看太宰治还在原地躺尸,死气沉沉的样子怎么看怎么不爽。想到之后的双人任务,他踹了一脚对面的椅子,不耐烦地催促。


  “滚去吃早饭,再不迅速点就给我一路饿到头吧!“

  



        那天任务不多,结束后中原中也踹了太宰治叫他爱哪滚哪,自己骑着机车无影无踪。

        他沉凝着神色,再次去了兰堂的墓前。他不否认今天的思绪或多或少地都被前一天的梦境牵连,虽说没有影响任务的进度,只是翩飞的思绪或多或少让他感到虚浮与烦躁,需要定个神。而当他踏上这片土地,远远地望向那群孤独的石碑,万般皆无言。中原中也眺望着大海,翻腾的海浪声像梦里模糊后录进磁带中再播放出来的、兰堂的念诗声,悠远而空荡。可以了。他深呼吸,带着咸腥气息与浓重水汽的空气洗过他的肺部,传来一阵舒爽的余韵。缅怀到此为止,不会再有任何多余的期冀和纠结了。更重要的事情明明还等着去做,可不能被某个小肚鸡肠的混蛋捏着一点破线索就借题发挥,弄得真真假假不得善终。


       他闭上眼睛,海风拥抱他,亲吻他逐渐舒展的思绪。再度睁开的时候,迷茫销声匿迹,青色的火焰一如既往的跳动,与青空一般永恒卓绝。


       安息,兰堂。

       会好好活下去的。 


       他戴上头盔,跨上机车,驶向遥远的彼方。  





       太宰治悠哉游哉地在半尺高的草甸上漫步。悬崖上风大,他的外套被刮得摇摇欲坠,不过他心情甚好的样子,丝毫没有要去抓一把的意思。他像孩童踩雪地里的大人脚印一样刻意踩上机车骤停在草地上留下的刮痕,素净的白玫瑰被他拿在手里把玩,然后很快就被单调的颜色和无趣的寓意散了兴致。他走到那块唯一能吸引某人到来的石碑,随手用玫瑰扫了扫碑面,随后轻轻地放在碑前,像风流男子小心翼翼地珍视每一朵他摘下来的花儿,却从不保留,只因未曾动心。


       他退后两步,静静地望了一会孤寂的石碑,单独露出的鸢色眼眸宁如死水。突然,一颗石子砸了进去,搅起了鲜艳色彩的水波,那是一个独一无二的“小”家伙的倒影。他的存在让过去都熠熠生辉,带着与众不同的光亮,撞进并融入了这深渊。太宰治突兀地笑了,他的右手抚上左胸,以绝对完美的动作鞠躬行礼,连中原中也看到都会在心里默默惊叹,这心黑混蛋不愧对那张没长开就已经慑人心魂的脸,装模作样起来真的迷惑性太强,吸引力也太强。


       他轻轻地开口,如风吻过的温和嗓音传递无人聆听的谢意。



     “感谢您——”


       他拖长也提高了语调,恶作剧成功一般的欢愉跳动在余下的语句里。





    “将我的狗,带到这世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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